戏梦

第 12 部分

很古怪的感觉。

额上又有细汗渗出来,密密的布了一层在肌肤上。

他的唇贴上来,在我的面颊上轻轻触碰,象是软的鸟羽。

真奇怪……

他真的很奇怪。

明明已经结束了,这一切都可以不必。

而且,这分明是一张我自己都不敢多看的脸。

“飞天。”他轻声说。

“嗯……什么事?”

“你,还撑得住吗?”他慢慢的说。

呃?

我慢一步才感觉到,他的欲望,坚挺而火热的,顶在我的腿上。

怎么会?

我睁大眼,看他略有些局促的表情:“你是第一次,但是……再给我,好吗?再一次。”

这样的一张面孔,他竟然还有欲望?

“可以吗?”他的身子慢慢侵进两腿之间。

刚才才上过药的,可是……

好象是白上了吧……

我急促而细弱的呼吸,感觉到他抵在那里……然后,一分一分的挺进。或许是因为……涂过药的关系,所以,不是很困难。

可是他一下子全部挤进来的时候,我喉咙里还是发出了短促的低叫,颈子一下向后仰过去。

被他抱了起来,腿圈他劲瘦的腰上,双手别无选择只能抱紧他的颈子。

我们就这样在热泉中交欢。

虽然他动作已经很克制,我还是因为痛和激烈的快感而迅速痉挛起来。

热情的体y释放在水中,我无力的把头埋在他的肩上,跟着他的频率而颤抖。

他的动作渐渐加重加快,我吃力的承受,不能自制的仰头叫出声来。

一闪而逝……

对面的大的明镜中,看到了交缠在一起的人影,闪了一眼。

我在激情中阖起眼呻吟。

理智找不到容身之处,早早的逃了开去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我是要睡觉的分割线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我要睡觉我要睡觉……碎碎念中……

我真的要睡觉……

请大家用回帖给我当小枕头小被子吧……我累了……

第章

我陷在锦绣香软中睡得沉沉的,如果不是有人轻拍脸颊喊我,恐怕我还是一直睡下去。

“什么……什么时候了?”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。

“天快亮了。”

“嗯。”懒洋洋翻个身,却枕上了一个奇怪的枕头。

不够软,但是弹性极好……倒象是,人的腿……

我一下子睁开了眼,果不其然,我真是枕着别人的一条腿。这个别人,还是……

“陛下?”

他轻轻按着没让我起身:“我一直在想你昨天那笛声……那个少年念的词句,是你自己写出来的?”

我愣了一下:“不是,是听别人唱过,自己加了两句进去。”

他的手干燥温暖,有力的托在我的背上,给我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:“有点凄凉。”

“嗯……”我来到这里之后,还没有和人这样闲聊的时候。

有点不大习惯,但是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。

过了半晌,他问:“口渴吗?”

点点头,然后被他服侍着喝水,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
好象这样跟他亲近是一件很自然的事。

习惯真的是很可怕。只是一夜,我就习惯了他的身体和气息了么?

“你的笛子呢?还真想听你再吹一曲。”他展臂抱着我,夜风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,纱帐随风而动,凉意习习。我打个哈欠,也顾不上这样是不是更加难看:“我来做这种事……怎么会带着笛子。”

他微微一笑,明明是极温和的声音,眉宇间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:“让人送来,你吹给我听。”

要命哦,我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啊。

“飞天,天明我就要回帝都,下次再见不知何期。所以,为我吹一曲,嗯?”他声音异常的温柔。

我睁大了眼:“这么快?”

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笨蛋十足。怎么我对他还有恋栈不舍之意吗?

“这一次我本不该来,辉月的生辰百年一轮,但毕竟不是什么难遇的盛事。若不是为了你,我怎么会亲来?只是我也没有多少时候在这里耽搁?”他笑着捏捏我的脸:“舍不得我么?那跟我回帝都去好了。”

我摇摇头,十分不解:“你来之前,难道就……”

难道就想身体力行自己提刀上阵来……我?

他笑出声来,眉舒目展十分爽朗:“怪不得平舟说你忘了前尘,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!小飞天,当年你骑在我脖子上非要我答应来日为你成年,人大心大却一门心思缠上了辉月。不过照我看你这次忘了也忘的好,不开心的前事忘了也罢。”

我目瞪口呆。

他一句话里,起码三条重要信息。

飞天从前和他渊源颇深。

平舟怎么和他关系密切?

他难道没看出我是个冒牌货?身体还是从前那具,里面的魂儿却早掉了一个包!

有脚步声响,由远而近,细碎而平缓。

走到快到殿门的时候,那人停下来,轻声说:“陛下,已经取来飞天殿下的笛子。”

那声音好生耳熟,我身子一震。

是舟。

“拿进来。”

青影闪动,有人走近前来,垂着头我也不会看错。

是他。

手不自觉有些抖,身子向后缩了缩,我突然省起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穿,就裹着一条纱,被天帝这样抱在怀中。

不想……看到这样的他,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我。

身畔的人收紧了手臂,在耳边轻声说:“接过来吧,总不能让平舟一直这么举着。”

我咬咬嘴唇。

我想他一定是故意的。

他大概,知道我……对舟……

颤颤地伸出手去,指尖触到冰凉的短笛。

这一瞬间,舟突然抬起头来,目光和我直直的对视。

不知道是我的手抖了,还是他的手抖了。

那枝笛子滑落在地,发出“铮”然一声响。

“很累了?”天帝柔和的声音听起来却让我觉得压迫感十足:“算了,那就下次再见的时候,你吹笛给我听吧。”舟俯下身去,把笛子捡了起来,放在床头的矮几上,无声地又退了下去。

“舟还是……”他突然说:“以为你真忘干净了,却原来还没从辉月那里解脱。去了辉月,又恋上了平舟。飞天啊飞天,你让我说你什么好。难道辉月的摄魂之术就这样无敌?”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好多我不知道的事,那么多……我以为我认识的人,可是下一刻发现变得陌生……

“你……”他的话音顿住,我却一把握住他的手:“告诉我以前的事!我有权利知道我自已的从前!”

第章

亲亲们,郑重声明。这一章开始,是别人叙述的飞天,所以换成第三人称……请大家有点心理准备……

奔雷是被血迹引来的。

应该是天人的血,妖族的血腥且味浊,而天人的血味则是有些鲜甜。

拨开茂密的草叶,他看到一个很小的,天人的孩子,两眼昏浊无神,守在一具尸体的旁边,手里死死攥着把匕首,听到他分开草丛的簌簌的声音,一下子警觉地抬起了头来。

象是机警的狼的幼兽。

奔雷看了地上那具伤痕累累的尸首,在心里轻轻叹息。

又是被妖兽咬伤,中毒太深的。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中毒。

“我不是兽妖。”他尽量把声音放得和缓,怕再惊到他:“我们是同样的,是天人。来,到我这边来。”

那个孩子一动不动,定定瞅着他。

“身上有伤吗?肚子饿不饿?”奔雷柔声说。

半晌,那个孩子动了一下,手足并用的向他的方向爬了过来。

奔雷看到他肩膀上包了起来,隐隐有血渗出。

“你叫什么?”奔雷把他抱了起来,他很瘦,摸上去就是一把骨头。

那个孩子却不说话,只是无声地搂紧了他,身子不停的地抖颤。

奔雷觉得有些心痛。

这些天来边界上死伤不少,他每每赶到总是遍地狼藉,这次居然有一个孩子能生还,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。

那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东西,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,一手还紧紧拉着他的衣角。

奔雷问了他几句话,他却都没有回答。不知道是吓坏了,还是中毒所致。奔雷沾湿了手巾给他擦脸,倒吓了一跳。这个孩子脸上青紫血肿,奔雷先前以为是受伤,可是这两天来身上的伤都好了,脸上却一点儿起色也没有。

奔雷带着他东奔西走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起先他是想把这个孩子安置在一个固定的地方,可是这孩子却怕人怕的厉害,生人一走近就把那把匕首拿了起来。奔雷有一次趁着天没亮的时候就起身离开,本想着他见不着了自己,也就安安心心在人家中生活,可是到了中午歇息的时候,吃了一点干粮,却有人从身后一下子扑了上来。

奔雷吓了一跳,剑拔到一半就发觉了是谁。

那个孩子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,吃饭睡觉都一样,简直象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。

奔雷给他脱鞋子的时候,看到他脚底不知道何时扎进了锋利的一块石片,血污凝固成了一团,他就这样一直追赶着他么?这种伤怎么还能走路?

也许……这是上天注定的缘份也说不定。

找不到这个孩子的身份,在那个边界上大多是千年前魔战中的遗民,大多有些罪责在身上,回不得上界,妖界也是不能待。

这个孩子大约是流亡的遗民之子了。

奔雷要来找的东西也已经找到,一路带着这个孩子回了帝都。

那时候的奔雷不会想到,背上这个貌丑而倔强的孩子。

会改变他的一生。

“叫什么呢?”他翻着书册,那个孩子爬在膝上,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角。

“来,自己看看,喜欢哪个字?”

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,只看这样清澈的一双眼,倒真是漂亮。

奔雷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相貌丑,但是府中的下人,却常常是闪避着这个孩子的。

他人的目光,这个孩子自己倒象是不在乎,一门心思黏着他。他去练武场他也跟去,他去议事府他也跟着去,无论哪里都不能撇下他。

开始手把手教他剑法,替他扎根运气。

这孩子象生气勃勃的小老虎,握剑在手的时候,气势一下子就压倒禁武卫侍中有名的高手。奔雷也有些惊讶,遗民大多流亡落魄,生的下一代也都因为资质的关系,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,有的时候连一般的天人都赶不上,寿命也总是短许多。

想到这一点,倒觉得有些担心。

特特的带他去神殿见大祭神,看看他脸上的伤毒究竟是能不能解。

“这不是毒。”少年的辉月直起身子,微微一笑,露出极晶莹整齐的如珠贝齿:“这是天生的相貌。奔雷,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孩子的?”

“从边界。”简简短短说了这句话。

辉月回头看了看,低声说:“午后你过来,我等你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,并没有想着要避开不让那个孩子听到。

但是辉月绝想不到的是,奔雷午后依约再来的时候,竟然还是带同那个孩子一起来的。

原来预备的东漓的雪酒,竟然便宜了这个小鬼头。

奔雷只是笑:“去哪里都撇不下他。”

辉月也是微微一笑。

“说来还没有给他取个名字。”奔雷翻翻一边架上的书:“他明明不是哑,却总不开口说话,许是当时吓坏了。”

辉月侧头想了一想:“我有办法。”

奔雷抱着他,辉月盘膝坐在对面。两手的指尖骈起来,在自己的眉心间划落,银色的流光在那指尖交错之处闪了一闪,象跳动的萤火,冷冷的一点光并不耀眼。

奔雷虽然对他的灵力有信心,却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施法。

心里没抱什么希望,却不料那个孩子真的“啊”一声叫了出来。

“叫什么名字呢?”奔雷抱着他,面对面的问。

“飞……”他顿住,用力咬着嘴唇:“飞……”还是只说出一个字。

“叫飞吗?”奔雷心中狂喜,一个字也比不声不响强了不知多少倍。

“小飞,小飞!”奔雷一开心,把他高高举过了头:“我是你奔雷哥哥!来,喊一声。”

那个孩子睁大了眼,还是只叫出一个字:“哥……”

辉月坐在一边看他们一个呆一个疯,微微一笑。

时光渐渐流过。

辉月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奇怪。

明明那个孩子坚硬强悍,为什么他却总是觉得他脆弱。

一直跟在奔雷脚后跟上跑的小飞,慢慢长大变成了少年,脸上扣着一个花哨的面具,一听到哪里有架可打就两眼放光。

奔雷后来在神殿来来往往,终有一天问了一个问题出来:“你当时怎么让他开口说的话?那一年你肯定还没学会开灵窍之术。”

辉月微微一笑:“谁说那是开灵窍?我只是给他上了封,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,自然跟个新生的孩子一样,你要他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
奔雷一惊,辉月啜了一口茶:“等他成年,那个印差不多也就消完了。想必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再被往事惊吓。”

奔雷想了一想,点头说:“你做的对。”

第章

奔雷的成年礼,是由当年的龙牙战将为他完成。

其后有一段时日,身体变得极虚弱。小飞趴在床前,一双眼盯着他看,帮他倒茶水打扇子,整整一个月的功夫,一步都不离开。

等他重新集起力量的时候,一纸委任书放在了面前。

东战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。

小飞抱着他的脖子,逐字逐字看那张纸上的字,象是看懂了,又象是不明白。

“要去……很远的地方吗?”

奔雷抱着他:“是啊,小飞要跟哥哥去吗?”

他歪着头想了想:“那辉月哥哥呢?”

“他去不了。他要留在祭殿,留在帝都。”

小飞忽闪忽闪的眨眼,他有非常漂亮的眼睛,象秋天的葡萄那么灵动可爱:“我,我跟哥哥走。”

“辉月哥哥好象也有许多天没有出门了。”小飞一边擦拭心爱的长剑,一边数手指头:“我听说他也过了成年礼了。”

奔雷自是知道,辉月的成年礼典帝都无人不知。

“明天就要走了,我们去跟辉月哥哥告别吧?”

“嗯……”小飞气势虎虎爬到他背上去,死死抱着他脖子:“哥哥,以后我的成年礼,要哥哥帮我完成!”

奔雷笑出来:“好呀。”

“一定哦!”

“一定。”

“嗯。”他趴在奔雷的背上:“哥哥成了将军了……我跟你去扫荡边界,做你的前锋官好不好?哥哥将来一定会做第一武将的吧?一定会!”

奔雷的手覆在他的手上,觉得背上的这个孩子和他的血r脉络都牵连在了一起。

那个屡立奇功,名震一方的小飞,终于凭他自己超卓的能力,成为了天城的三殿之一。

天纵宽,海纵深。心如疾风,飞越长空。

“我叫飞天哦……”他说:“哥哥,好不好听?”

“我还没成年呢……将来我的成就会不会超过哥哥你?嘻嘻,我要和辉月哥哥住在一座城里,哥哥,你不要回帝都好不好,我们住一起吧……”

“我跟哥哥回帝都……这里没有哥哥啊,天城有什么好!辉月哥哥,我们回帝都去嘛……”

“唔唔,我还要喝!今天开心啊,哥哥,我快要……可以成年了吧!”

这样的亲密……后来,为什么会不相信他……为什么一切都改变了呢……

为什么会不相信他呢……

早就应该知道,他无论如何,也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……

可是,那个时候,却没有选择相信他。

那双悲伤的眼睛,象是两把锋利的剑刃,时时的在心中层层错错的划过。

“哥哥……”他伸出来的手,上面满是血……

“哥哥,我不是兽……我是人,不是兽……”

“哥哥,抱抱我……”

辉月那个时候,曾经说过,至少让他解释。

但是,没有。

没有来得及,刹那就变成了过去。

后来,后来……

一切终于水落石出的时候,他穿着大红的战甲攻进帝都的时候,他把枪掷在面前,奉他为帝的时候……

知道他受了许多的苦……

他再也不曾靠近过他。

后来,他到了要行成年礼的年纪。他说,辉月殿下,你可以为我成年吗?

辉月咬着唇直摇头。

“辉月殿下,我非常的爱你,胜过爱我的性命。”

辉月的眼泪都要坠了下来。

不是爱,是个错误。

在动荡的年月里,怀疑,死亡,血腥,恐慌……

其实,不是辉月的错。大祭神的交托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

须得将他牢牢的制在手心中,不能一丝放松。

除非施法的,或者受术的一方死去,才可以解脱的摄魂术。

他曾经狠狠的打了辉月,看到那样美丽的脸上浮现出鲜红的指印,辉月没还手也没作声。

其实他并没有资格责怪辉月。

是他没有保护好小飞。

等他们都回过头来的时候,原来的小飞,已经不存在了。

现在这个会用痴迷的目光看着辉月的,不是当初那个一尘不染的小飞了。

再也不会抱着他们的腰撒娇的小飞,冷冰冰的称他为陛下的小飞,会杀人如麻浑身浴血的小飞,会痴痴傻傻,除了辉月二字再没有理智的小飞……

“我不会为他成礼,”辉月咬着唇说:“不然他一辈子都没希望挣脱摄魂术。”

“那么……这样折磨他?”他冷冷质问:“到哪一天?”

到哪一天?

也许一辈子……也许某一天突显神迹。

沉默的辉月,无言的他。

“平舟……”奔雷下半句话咽了回去。

平舟,辉月,飞天。三个人理不清的一团乱絮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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